第 93 章 肆·九十三(3/4)
问,好像这两个字成了心照不宣的禁区。只是宫蓝时常会在夜深人静时望向月亮,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在月光下出神,但偶尔也会被苏翊看到。他从来不敢打扰她,更不敢问她的思绪游离到了哪里。月下那道素净的背影有着不属于他的思念,她始终在等一个人。
就这样,时间来到2019年的年末。
杭城下起了一年的初雪,苏翊坚持要亲自给宫蓝梳髻,还卖弄关子不肯告诉她是为了什么场合。他熟稔地摆弄着她长长的乌丝,挽起精巧优雅的发髻,插上白皙的玉簪,又用梳子仔细打理好披散下来的每一根头发丝。
他说:“记得你刚到蓝灵的时候什么都不会,那时我日日帮你梳髻,久而久之竟都成了老手。”
宫蓝也被苏翊带着回想起了最初的时光,想起那时候跟着苏翊采药、写字、弹琴、舞剑,是真的一点烦恼都没有。
苏翊让宫蓝闭眼,还神神秘秘地用轻纱捂住了她的眼睛,这才扶她起来带她飞了一段路到达目的地。两人落地后,他解开遮眼的纱布,轻声说:“到了。”
蓝儿睁开眼,看到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木屋,屋旁架着木制的秋千,前面还有一片静谧的湖水。就连不远处岩石的位置和树木的位置,都和当年如出一辙。
苏翊这段时间瞒着她偷偷地复刻当年的木屋,过程既辛苦又幸福。他牵起宫蓝的手,道:“这里离基地不远,我知道我们不能懈怠,但你若是累了,偶尔也可以来歇一歇。”
蓝儿望向苏翊,目光清澈而温暖。她闭上眼睛呼吸着草木间的空气,享受雪花落在脸上的触感,脸上露出笑意。苏翊眼看着她的笑容绽放,这份美还是和最初一样摄人心魂。她一笑,连天上纷纷扬扬的雪也仿佛有了生命。
两人牵手走进踏上木屋的台阶,宫蓝抱膝坐在门槛上,雪白的裙袂静悄悄铺了一地。看着和过去几乎重合的场景,对苏翊说:“认识我之前,你曾经……也是个厌世的公子哥……如果你没有遇见我,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。”
苏翊坐下来,把她搂进怀里,捂着她的肩膀认真回答:“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人生,蓝儿。如果你没有出现,我的一生将是多么贫乏。”
宫蓝没有认可,沉默着伸手去接飘过来的雪花,一直到雪花在她手心里化成了水,她也没有接过苏翊的话。苏翊见了,顾自己从衣襟里取出竹笛,对宫蓝说:“当真觉得要补偿我,就再为我跳一支舞吧。”
“跳……我……我早就已经……”
“你走路走不端正的样子我都见过,在我面前担心什么?”
苏翊把笛子放在嘴边,不给宫蓝推脱的机会管自己吹起了曲调。温存的音韵于是从遥远的时光那头飞跃过来,男人站起来往雪里走,眼神里写满了期待。
宫蓝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被苏翊弄得没有办法,缓缓站起来下了台阶走进雪里。她感受着这舒缓悠扬的旋律,伸展双臂轻摇起宽袖。随着她打开动作,乐曲的声音也开始上扬,宫蓝配合着音乐的起伏慢慢加大了舞姿的幅度。
所谓袅袅腰疑折,褰褰袖欲飞。她在旋律中随性发挥,轻转羽衣,纤足点肩,折腰微步……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又那么一气呵成。
雪像柳絮一样飘落下来,不经意地落在衣裳上,仿佛有灵气一般随着她的举手投足而飘动,像白色的微光萦绕着她。宫蓝翩然离地而起,轻纱萦身,旋转间十余条白纱带一齐飞出,如细腻的波涛在她的身边延展,兼具力道与柔感。她终于彻底陶醉了,盈盈素靥,纤纤柳腰,长袖曼舞,最美不过惊鸿一瞥,倾倒一众芳华。
笛声进入尾音,她悠然落地,眼眸里闪着细碎的泪光。一曲毕,暮色四合。
苏翊收起竹笛,上前握住宫蓝发暖的双手放在自己心口,语气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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