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7章 一息天地歇（2/2）
可以……’
吴文胥眸光平稳，带着从容，他的手指再度点向莫德凯撒，一道冰剑，从莫德凯撒肩胛正上方赫然插|下，将肩处重铠碾成齑粉！莫德凯撒身躯颤抖，眼窝里红色的光辉又黯淡几分，他就快不行了。
吴文胥指点苍穹，又是横起一指。
但是……
他的手指点出的轨迹，只落了一半，唇边却溢出了殷红鲜血，他的手指开始颤抖的比莫德凯撒更加的厉害，他紧紧咬住嘴唇，淡然的金色瞳眸，悄然掠过一缕惋惜。
“我的灵魂，与你的身体都到极限了啊。”
身体的油灯苦尽，只是一个载体寿命的终结，然而灵魂的油灯苦尽，却是关乎到六道轮回，魂魄一旦毁灭了，任凭他曾经只手遮天，任凭他曾经睥睨众生，他逃不了身死道消，弥散无痕。
“本神，要死了吗？”
凝滞在天穹上的那一指，勾勒出冰神心底淡淡的遗憾。
事到如今，他不会去怨恨谁，因上努力，果上随缘，他大爱德烈一生轰轰烈烈，快意杀敌，恩怨情仇，活得足够逍遥痛快了，谋划千年想要卷土重来，也只是不甘当年败于沙皇的耻辱，现今想想，仇恨什么的，真如过眼云烟，不值一提。
“他中了我冰夷三十五剑，理当无法施展魔技。”
吴文胥瞳中金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，他托住额头，难以抵抗住这种身躯摇晃传来的晕眩感，‘这般滋味，比醉酒难受多了呢。’
大爱德烈透过吴文胥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愈模糊了。
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，脚下寒冰自然变为平镜，大爱德烈失神的照着蔚蓝的镜子，他的一只眼瞳已经失去光明，令一只眼高度模糊，大爱德烈对着冰镜中的倒影轻轻的抚摸，仿佛那已经不再是吴文胥的身体，而是他自己了。
他这才现，曾几何时，那位叱咤天地的冰皇，已是真的真的老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本神能在陨灭之前，亲眼见证一位能够冲击神道的天才觉醒，大幸，大幸啊！”
大爱德烈放声狂笑，他对着蔚蓝冰镜，用手指奋力刻写着什么，直到疲惫的眼睛再不想睁开了，他才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，想着数千年岁月转瞬即逝，自己累到如今，这一觉，他要睡得很甜。
摊开的五指下，静静躺着一短诗。
冰尘忆往事，昔酌明月边；
剑锋聆穹岭，一息天地歇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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