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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状元之才(2/3)

’简直是在啼血啊!”

“不然!”边上另有人表示了不赞同,指着卷子解读道:“‘穷经皓首’四字固然是道尽了学子求学的艰辛,然在此中却无哭哭啼啼之意,全篇皆是昂然向上之意。

你们看这句‘时来紫气山河动’,讲的正是考讯一出,天下士子震动的情形。‘穷经皓首满江红’,写的更是饱学之士壮怀满腔热血之志,从四面八方赶赴京城,浩浩荡荡进入这贡院的情景与心境,可谓志气满满。

‘一朝入得君王殿,了却身前身后荣’,这两句就更不用说了,可谓一首举世无双的《朝天阙》。总之通篇文采激昂,荡气回肠,哪有丝毫哀戚之意,读之泪目则实属谬之。”

旁有人击掌而赞,“是极,是极。”

站在拒马前的明先生仰天闭目,同样似有仰天憾事,听着周边人对‘阿士衡’四题作答的各种夸赞,他脸上有泪光,泪长流,挂在须上无声滴答。

他是恨,一开始的确是好恨,竟敢窃我苦功邀名上位,恨不得冲去钟府找庾庆拼命!

但是听到各种夸赞后,慢慢的,慢慢的不恨了,心气慢慢平了。

慢慢的,他脑海里出现了许久以前的画面。

似乎已经忘了的画面,却在他此时闭目的时刻变得十分清晰。

那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期,十里八乡、周边县府人人皆知的神童,大后初试锋芒便在童试中一路夺魁,引来无数赞誉和恭维,也是在那时挑中了他最心仪的女子。

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,那是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的感觉。

直到乡试,他蔑视同考举子,当众口出狂言,称解元非他莫属!

谁知试后开榜的结果却给了他一记重击,别说解元,连经魁之流都无法入选,他名落十几名之后,羞的他无地自容,当时就成了笑话。

好像从那时,自己的心态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,再也不敢猖狂了。

他又不傻,明摆着的,再敢猖狂,别人必然以之前的乡试结果来讽刺他,他还没蠢到要自取其辱的地步。

之后他抱着扬名雪耻的心态赴京参加会试,进了这贡院开考后,答题那是字斟酌句再字斟酌句,猜题是谁出的,猜判官喜好如何,猜自己这样答会不会惹判官不喜。

那份患得患失的煎熬他至今记忆犹新,生怕再落榜,生怕再成为笑话。

结果怕什么来什么,开榜后,他这个曾经的神童,非常年轻的举子,落榜了。

这次不是考的排名在后,而是连榜都没上,直接黜落了。

怕成笑话,结果真的成了大笑话,无颜见人。

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参试前,学人家事先押题,仔细研判考官喜好,京城文官几乎被他研究了个遍。

然而最终的会试结果却依然是屡战屡败,而他又屡败屡战。

没人能体会到他见到贡院大门的感觉,那对他来说就是张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会吃人的怪兽。

后来他就不敢回家了,真的无颜见那些曾经面对过他嘴脸的人,包括左右邻里什么的,方知自己当年嘴脸的可恶。

再后来就以放浪遮羞,博了个‘午后先生’的名声。

往事历历在目,满脸泪水的明先生忽睁开眼笑了,看着墙上示众的答卷笑了。

对庾庆的恨意彻底消了,真不恨了。

因为他明白了,就算这次进考场的还是他,哪怕面对同样的题目,他也还是考不上。

墙上示众的答卷让他找到了困惑多年的答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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