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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好啊，好。”

郑东宪听着她对郑天一软语呢喃，温柔顺从的嗓音腻得他的胸口隐隐作痛，哼了一声。

路晓晓条件反射的凶他：“哼什么哼？”

“只是被砍了一刀而已，又不是患了不治之症。”

“喂，郑东宪，你的嘴巴可不可以不那么毒？那个人是你的弟弟。”

“只有你这么糊涂，人家装装可怜，便连命都愿意去搭上了。郑天一有多狡猾，你知道吗？只有你这样的笨女人才会相信他。”

“对啊，我是笨，我就是相信他，怎么了？”

“那么你相不相信我？”他吼了出来，然后长长的叹气，怎么就和她幼稚的争论这些呢？根本就无补于事，他把语气放软了，整理好了情绪再说话：“我这次骗你回来，只是想你正视你自己的问题。”

“我有什么问题？“

“你总是要回来的，不可能继续背井离乡的过日子。”

“哼，都是你害的。”

“不管过去是谁的错，我都希望你可以想清楚。”

“想清楚什么？”

“我和你，到底应该怎么办？”

“什么怎么办？”他一脸认真，反而吓坏了她。

“我，和天一，你到底选择谁？”

“这个问题是这样选的吗？”

“是的。如果你还喜欢我，就忘记从前的事情，重新来过。如果，”他忽而停顿，艰难的看着她：“如果，你喜欢天一，那么，我退出。”

“什么？”路晓晓的声音忽然又高又尖，惊得外面的李彩华也伸头来瞧。

“你要退出吗？好啊，退出啊，退出最好了。这样的话，我路晓晓终于可以摆脱你了，好啊，你退出啊，欢迎退出，退出了就不要再回来。”她咬着牙：“一步都不要再回来。”

“你冷静一点，我只是要你想清楚。”他的手抓过来，捉得她的手臂紧紧的，撕裂的痛楚铺天盖地的向他袭击过来。

她却扬开了他的手：“是你说的，你要退出。好啊，正式结束，我等待了8个月，就是要等这一天的。”

“你真的等了这么久吗？等待我放手。”

“真的。等了好久了。”

他松开了手，转脸向着露台，抬头长长的叹气：“我也想你明白，我郑东宪从来都不是一个苦苦纠缠，乞求感情的人。既然你等待了这么久，我成全你。”

他就这样走出去。李彩华拉住了他：“东宪，这么快便回去了？再坐一会儿。”她向女婿使眼色，他笑了，带着苦涩：“李阿姨，再见。”

“东宪，东宪……”李彩华叫不回他，却听到林小娟绝望而不解的说道：“妈妈，他叫你‘李阿姨’，郑东宪不叫你‘妈妈’了？”

连晓光都愕然的看着恼怒的路晓晓，她从大家的身边经过，鼓着腮，把门“啪”的一声关上。

她靠在门边，试图压抑自己沉重的呼吸，可是，眼泪就要掉下来了。

“不能哭，不是早就决定了吗？不爱郑东宪，不爱任何人，任何人都不爱。不准哭，路晓晓，不准哭。”

她钻到了被子里，厚厚的被褥闷得她透不过气来。她又有从前濒死时的窒息感，那个人从高高的云端飘下来，他说，我退出，我不要你了。

结束了，终于，他说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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