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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缇帅一临 端倪初现(1/2)

第四章缇帅一临端倪初现

页问虚并不知道蘩卿已经悄然醒来,他看着沈放的来信,神色勃然一变,站在一旁的沈存知见状,心下一沉,也禁不住锁紧了眉头。

沈放方才送来的,是苏州府推官赵志高写的一份公告函,并附他自己写给页问虚的一封信。公函为周知杨沈两家案情推进,并建议协调庭外和解。

公函上的内容大致是:事发十有三日,现基本查知此案系故意杀人。凶手杨府厨娘李妪因与同事阎某有新仇旧恨,故意以乌头混做菜根为宴,意图陷害当日长厨的阎某。未料,剧毒竟险伤人命。

犯人对作案动机与过程供认不讳。但此事因牵涉杨府内务,故内情不便非正式场合详述细表,只备面庭后述。

另则,因有其中一位关键证人——杨府负责采购的李某,恰月余前已告老离府,往北地投亲去了。查其鳏寡一身,为人孤僻桀骜,恐踪迹难考、归期不定。

鉴于以上事实,告双方悉知,并提议双方庭外协商调解,诸事云云。

沈放的来信其意大致是,沈家对案情结果虽有不满,却提不出异议。他提出理由如下:一来,沈杨两家一向相处和睦,知根知底,未有过节。二来,蘩卿一未到议亲的年龄,且从来守礼本分,无犯闺范,与人无尤。她又一向待人宽和,在上下人中名声甚好,并没有被故意置于死地的理由。三则,到目前为止,更没有其他线索,指向有第三方牵涉其中,或借刀杀人。若不能出现指向明确的有力证据,蘩卿这次只可能是受了无妄之灾。

言下之意不言自明:沈家愿意吃了这个哑巴亏,他赞同协调和解。

信末,他还就迟迟没有将此事写信给在外经商的儿子——也就是沈蘩卿的父亲沈修平,做了解释,“三郎此次远赴漠北,稍有不慎则有血本无归之险。商旅艰难,恐其诸事繁杂,故不忍相扰。且塞外通信不畅,恐难解近急,于事无补,徒添来去烦恼牵挂,不如日后回家再慢慢细说。”

页问虚看完信后随手将之塞给沈存知,沉目凝眉、一语不发。就算沈存知没说刚才那番话,他心里也一直都明白,蘩卿当日中毒的事情不简单。

如果两种毒入口的时间相差无几,那么,就一定是有人在宴席上动了手脚。那样的话,中毒的绝不能只有一人。而若乌头与春药入口的时间有先有后,那就决不能是蘩卿受了无妄之灾。那么,是有人故意针对蘩卿?还是,杨家当日的寿宴里,本身就藏着一个阴谋?从后来发生的杨沈两家人打架的事来看,恐怕,有人故意搞事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
现在的情况看来,连张严两家也牵涉其中了。这又是否刻意?

想搞杨家的人很多,但在苏州,亦或者说在江南,谁会在杨家搞事情?有机会的没胆子,有胆子的没必要,而有必要、有胆子、有机会,还敢把张家、严家、乃至页、沈两家牵扯上的,这中间的文章可有多大?

苏州知府衙门其实就是杨承礼的一言堂,而赵志高这封公函,只充分暴露出了一点:杨承礼在急切的了结此事。他想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,这是可想而知的。但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呢?着急到不等当事人醒来就要结案。如此明显的破绽,放肆到明目张胆、急不可耐,这可不是简单的无所顾忌能解释的。恰恰相反,真正的一手遮天是从容不迫,不疾不徐,这样才能以一得百,名利双收。而他不惜自彰其短,原因是什么?

页问虚越想越肯定,蘩卿中毒的背后,一定有一个事情是连杨承礼都不能不顾忌,甚至害怕的。而必定牵涉其中的页家,到底能被卷入到什么程度,则未可知。所有的未知都是令人恐惧的。而页家,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暴风骤雨了。

想到此处,页问虚腾的调转轮椅往回走去。扭身的刹那,双眼里的戾色闪烁不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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