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卿卿吾心（3）（1/2）
题为“聆江”的那块匾额不知何时搬进了宫里，少翊站在匾额下看会儿，忽然掐住元毓的胳膊，忿恨道：“……朕要他们随着你陪葬。”
元毓的眼眶都烫起来，赶紧给少翊跪下往，砰砰砰，连连磕好几个响头。
少翊却将他一把横抱起来：“……你忘记我们少年在一起时，发过的毒誓，生要在一起生，逝世要在一起逝世。”
这下把元毓的眼泪都逼迫出来。
少翊渐渐将眼力放柔，温柔吻往他眼角的泪，轻声道：“宸曜，朕不能没有你。”元毓咬着下唇，闷声哭得愈发厉害，任由少翊将他抱进寝宫，放上龙床，解开他的腰带——忽然，寝宫的雕花窗被推开，外面传来大哥赵元瑱的声音：“哼，说到底你赵宸曜再有能耐，不过是个佞臣罢。佞臣就是佞臣，难不成你与皇上做了那些分桃断袖的丧德之事，还能称之为良臣？”
不，不是这样！
元毓“腾”地从床上坐起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。卧室的窗户不知何时洞开。他胡乱套件衣服，赤脚下往合拢。窗外一缕风都没有，唯有一轮冰月静静挂在枝头，好生哀凉无趣。元毓复想起梦中之事，未着履，径直朝少翊的卧房走往。
两间寝房相距不远，中间隔座小小的桃园。
日暮风吹红满地，无人解惜为谁开。元毓忽然就想起大司马也是极爱阳春花的。
犹记得幼年寄宿在凤岐山理观那会儿，皇上带着大司马浩浩荡荡上山，只为请藜芦长老测其良缘。藜芦长老看着他俩的紫微斗数，沉吟很久道：“富贵荣华无可比较，爱别离苦不可言堪。不过是虚名一时，苦难一世罢。”天子听闻此话后，怒不可遏，倒是大司马温润一笑，似不曾将这些放在心上。
当夜，元毓静静尾随大司马往了理观后的桃林。
他亲眼看见大司马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桃，放在唇边吻了吻，而后竟是落下两行清泪来……
得身者心逝世，得心者身逝世。
这是楚冷对大司马林语卿的评价。那时正逢阳春三月，桃花展满路，还不是大司马的林语卿只是东宫的一名小小骑奴，他专程跑往朱雀门看雄师凯旋回来，不警惕看到跟在大将军身后的少年，真真是英姿飒爽、意气风发，从此就将其放在心上。
那少年不是别人，正是当时大将军之子，季武陵。
当日，老天子设宴庆功，太子霍启带着林语卿赴席，好意让他见见世面。期间，更是让林语卿给各位国之栋梁斟酒，待到季武陵时，他故意将酒洒出，抬开端来嫣然一笑。季武陵认真怔忪，很久，收回羽觞开朗一笑。等到老天子询问季武陵想要什么嘉奖的时候，他少年心性，指着林语卿就说：“这天下的奇珍奇宝也没什么稀罕，唯有太子殿下的骑奴倒得人心。”
殊不知就此埋下祸端。
老天子早就看这个狐媚的骑奴不顺眼，顺水人情，将小小骑奴赠予少年将军。尔后的那段日子，用林语卿自己的话来讲：“简直连神仙都会爱慕。”只道是好景不长，隔几日，南越又到边境来扰乱，季大将军只得带着儿子再度出征……
“那一战，据说打得相当惨烈，十五万雄师最后只剩三万。相传是由于我军里面躲有细作。先帝爷知晓后极为震怒，调查过无数人，亦枉杀了无数人。”那时的楚冷边悠哉地磕着瓜子，边给元毓讲起往事：“还是我娘亲跟我讲起的，姨父也参加过那场战斗，身受重伤，幸而被南越巫女所救，好不轻易才捡回一条生命。只是，那个季武陵就没有这等运气了，他在那场战斗中丧了命，从此季家也就衰败啦。”
“到后来查出细作是谁没有？”
“据说是没有。”
“哼，只怕查出来也不能讲出来。”元毓抏着指尖的武陵花，心底却凉飕飕的，他逼迫自己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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