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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七四章 胆小傻汉(2/4)

边喝酒,不知杀了多少入侵者。

后来,酒喝光了,酒劲过了,才发现误打误撞下逃入了一处东瀛人掌控的码头边。

本以为命已当绝,却在绝处逢生。

码头曾为当地大河帮所有,也不知东瀛人缘何网开一面,非但没将大河帮帮众赶尽杀绝,还留下了十来人帮着打理后方辎重事宜,而这所谓的打理与苦力差不了多少,苦力总是嫌少不嫌多的,曹伦便也浑水摸鱼成了其中一员。

数年后外夷战退,中州百废待兴,红衣教扶摇而起,大河帮并入其中。

曹伦自然而然成了红衣教一员。

没过多久,他的不同寻常之处被发现,更受教里多位大人物青睐。

据说汪硕是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争取到己堂来的。

自那之后他基本上都被己堂供着,要他出力的情况不多,出力的时候他基本都在醉酒状态,事后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离鬼门关有多么近,是以从不会多嘴吹嘘自己多能耐。

他只知道自己在己堂的地位越来越高了,高到只在堂主汪硕一人之下。

尽管这副堂主的地位和舞魅娘没有高低之分,但有些时候,他只在上边。

纵然时日不长,曹伦也记不得最近一次把舞魅娘压在身下是什么日子。

大多时候,曹伦看起来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,一些事儿记不清倒也无可厚非。

聪明人常说难得糊涂,越是糊涂才能活得越长久,哪怕是装出来的糊涂。

他进入己堂后也不是一步登天的,而是靠一次次战功累积起来的。

在这之前,舞魅娘就高居副堂主之位了。

舞魅娘从未掩饰过自己原是东瀛舞伎的身份。

即便下过苦功学习中州语言,可时至今日,在说到平日里少说的用词时,舞魅娘都要卡壳半天,费好多言语才能解释清楚所要表达的内容。

若仅是如此,曹伦还没必要去装糊涂。

中州之大番邦觊觎久矣,有溜过来讨营生的不足为奇。

可如果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呢?

曹伦总觉得自己人生唯一一次不幸,就在于撞见了汪硕和舞魅娘间的一次对话。

那时他还是个喽啰,舞魅娘刚学会些中州话,就指着一头鹿愣是“马、马、马”的喊。

汪硕笑着给舞魅娘纠正。

说的却不是中州话,而是东瀛话!

那一瞬,曹伦恍然自己不是因为灯下黑才避过杀劫。

而是被东瀛人发现价值后,留命待用。

曹伦想过一声不吭径自逃走,可没等他想明白就因缘巧合立了功升了职。

汪硕没有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,似乎在告诉曹伦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什么不好。

曹伦第一次感觉到汪硕的可怕。

他并非惧怕于汪硕的武力。

在醉酒状态下,汪硕还不一定敌得过他。

他惧怕于汪硕的适应力。

这适应力不止于汪硕自己,而是任意一个经其调教过的人,都能极快适应一种新环境。

是汪硕最先精通中州语言,而后拉扯起一大帮东瀛人,伪装成了中州人都难以辨识出来的中州人。

所以,曹伦便“稀里糊涂”地留了下来。

久而久之,他也不会在乎这些东瀛人究竟意欲何为了。

至于自己同舞魅娘的那点儿苟且事,曹伦不相信汪硕一无所知。

只能说这点儿事于汪硕而言可谓鸡毛蒜皮,女子不过是解决需求之用。

舞魅娘能武又善舞,御下有方,加之服侍技艺堪称一绝,这才能得汪硕青眼相加。

因此,只要不太过明目张胆,汪硕便不会翻脸追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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